在他們結婚四十週年的前一天,
我幫他們拍下這張照片。
難得兩個人手牽在一起,
不過,想必四十年前披上婚妙、穿上西裝的那天,
他們可是把手牽得緊吧,我想。
我看不到那時的模樣,因為我還沒出生。
他們想必也交換戒子,然後在眾人的祝福下,
進入紛紛擾擾的婚姻生活,
然後大吵小吵不吵的過著一天又一天。
雖然我現在不常見到他們這樣,
卻是閉著眼睛想也知道,
因為,我從小看到大了,
因為,我的爸爸媽媽就是這樣子的。
因為,我就是他們的孩子。
40週年,紅寶石婚,
老爸、老媽,你們可還要繼續吵下去呀!
因為修了文化心理學的關係,
上上週去拜訪一間神壇,
見到所謂的師姐、師兄在為堂生袪邪祈福,
並和其中一位堂生聊聊起來,
才發現,
求助行為其實到處都有,
只是自己有沒有注意到而已。
來求助的家庭,因著其一位成員的疾病,
而來到這間「宮」,
希望能減輕或和緩該名家人的病情。
師姐,當時為某位神明的人間代表,
以一種灌注希望、充滿期許的語氣,
告誡、支持該名成員,
要做到哪些事,要等待時機…等等,
並在執行一些儀式之後,
要該名堂生如何如何云云。
稍後,我和該堂生的家屬在堂外聊聊天,
知道了該家庭的一些背景資料後,
才覺悟且正式面對,
這是台灣人(華人)的民間諮商吧!
西方的諮商文化建基於個人主義上,
且以尊重個體的自主權為原則,
然則在東方的集體主義裡,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較緊密,
尤其來自於城鎮而非都市的民眾,
其人際關係在生活中扮演重要角色,
因此,當堂生進入該場域前,
已先有家人熟識該堂主,
與堂主不是單純的求助者與助人者,
而是有了「關係」的兩人;
其次,堂生在家人的陪伴下進入該宮,
獲得了較多的支持(也可能是壓力),
要在裡面去面對自己的疾病會容易些(也可能會更困難);
再來,堂主以殷切關心的語氣、甚至有些鼓勵外加強迫的說理,
強烈傳達出對堂生的關懷;
最後,堂主透過多種繁複的儀式作為以及再三保證的言語,
灌注希望、加持於堂生,並對堂生「賦權empower」,
使能面對目前生命中的困境。
綜合以上諸多因素,
我強烈直覺這就是台灣人的心理治療,
有沒有效我無從追蹤得知,
至少其家人感到心安(?),
該堂生也能立正聆訊,
配合堂主的要求做出各種反應,
似乎也呼應了堂主所表達出的關心。
當我在尋求論文題目時,
是否一昧的固著於原先的設定,
渾然忘了助人其實有各種可能及形式,
不見得非得要透過「諮商」才能成就。
或許,文化心理學是個開始吧。
異於去年的天氣,今年還不到十一月,
卻已經有冬天的感覺了,
尤其是今天,早上出門還是亮亮一片天,
卻在五點踏出公車時,
陰沈沈的天空壓得剛醒不久的我,
幾乎要邁不出腳步。
回到家,趕緊開了一堆的燈,
期望能趕走初冬的陰暗,又趕緊下廚,
想透過熱呼呼的食物驅走寒意。
顯然的,這個主意甚好,
不過也撐不久,因為,
吃飽了,頭腦更鈍、更想睡覺。
望著已經黑暗的外頭,
不想陷入昏睡的我,於是穿上外套,
走路去。
中山北路六段頭走到六段尾,
沿途商家稀稀落落,好些熟悉的店,
竟已不再,甚至,
有些店面已經空了很久,
望了,只是更添自己的低落而已。
轉往天母西路,經過台灣星巴克第一家店、麥當勞,
才又出現熱鬧的人潮,
只是,
不知是天陰還是新光三越、高島屋、誠品搶走了人氣,
不再繁華如昔。
轉往磺溪堤防,
散步的人稀稀落落,
許是大家還不習慣初冬,
而,
早些年還能見到喬木的堤防,
已被水泥封得幾無生機…
陰冷冷
於是,在這陰冷冷的日子裡,
我用數封mail向久未聯絡的朋友問候,
稍稍溫暖自己。
在十月初一口氣買了四本書,
「美聲男子」、「刺蝟的愛情」、「叔本華的眼淚」、「與自己和好」
終於被我全部看完了~
其中,
叔本華的眼淚最令我著迷,
不算薄的小說只花了兩天就讀完,
算是一口氣吧;
與自己和好則是短篇散文,
斷斷續續也讀完;
刺蝟的愛情則因公務的緣故,
沒能一口氣讀完,
但也值得推薦;
美聲男子的短篇故事,
也很值得一看!
這一股作氣的讀書,
大概是為了逃避寫報告的壓力吧,
終究還是要動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