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後陽台晾著許許多多的衣服,有些是老媽的,有些是我的,傷腦筋的是,長長的曬衣鋁桿沒有架好,才放幾個衣架上去就失去平衡掉了下來,衣服也跟著掉下來,我只好一再的把鋁桿重新放置,到最後乾脆停下來,調整好架子,再次架上鋁桿,總算把晾衣服的事情給搞定。
晾完衣服,我進到屋裡,似乎回到舊家的二樓,來到我的房間。只見阿嬤躺在兩個彈簧床之間的凹陷處,身上披著薄薄的白色毯子,頭髮還鋪在白毯子之外,簡直像是在拍洗髮精的模特兒。但她卻是問我記得阿公的祭拜事宜。
好好,我記得了。我沒口子的答應阿嬤。
退出房間,我走上個木製樓梯間,看到個巨大的閃著金光的綠色金龜子在樓梯間旁的凹洞裡。看了一眼,我踏上梯子,似乎整個人進到巨大的超級瑪莉遊戲關卡裡,上上下下的爬在山洞裡,有好多任務要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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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又是因為要上廁所的緣故。
本以為這次的夢經過一整天的工作就會忘記,沒想到回到家裡仍記得大致的情節,還是動手記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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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阿嬤去世多年,我也記了許多夢,這還是頭一次夢到阿嬤,真有意思。如果是按照老媽的說法,大概會是阿嬤叫我要記得阿公,也不要忘記接下來的清明節要去祭拜她。
阿公是在舊家過世的,他過世時我才國二,阿嬤過世時我已經退伍開始上班,那時已經搬到新家了。我對阿公的印象沒那麼深,阿嬤則因為相處較久,印象比較深刻。記得小時候家裡地板常有許多的棉絮,我總怪罪是阿嬤又縫衣服又打毛線的,所以家裡才有掃不完的棉絮。事實上,阿嬤一共有八個內孫,十來個外孫,幾乎每個人都穿到她打的毛衣或是車出來的衣服,再不然就是蓋過她織出來的拼布被。
此外,我們住在三重時,阿嬤還在住家屋外擺了個小菜攤,販售著數量不多品項有限的蔬果魚禽,招攬那些想省幾步路懶得去到大同南路菜市場的隣居大嬸們。至於過年時的年糕、蘿蔔糕,元宵、冬至時的湯圓,端午節的粽子、芋頭粿…凡是可以自製的食物,大抵都難不倒她。
由於家中食指浩繁,阿公就算是教員退休仍不得清閒,汲汲於賺錢的門路。記得舊家有個架子放的全是阿公各式各樣的牛皮紙袋十行紙等文件那是他年紀更大時不曉得從哪裡得到的風聲或管道想要在十大建設如火如荼展開的年代與經濟部總統府立法院國民大會ABBUBSBUA等一堆不知是什麼來路的機構銀行聯繫奔走協調看能不能撈到個仲介費或過路費或手續費等以便完成他買下一整個街廓讓他的兒子女兒等諸多親屬同住實則是補償未能給家人更好生活的想望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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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
原來阿嬤是要提醒我,別放棄自己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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