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

「你這個看起來比較像是先天的。」醫師在看過我腦袋瓜子的影像後，做出了這個結論。

前陣子和朋友聊到我的狀況，熟悉醫院環境的她立刻熱心向我詢問了更多的訊息，包括醫生給的診斷是什麼，有沒有要注意什麼事項之類的問題，我也盡我印象所及的回答了她。隔沒多久又遇到了，她很快向我建議一位在教學醫院任職的主任級醫師，而且是有夜診的。

「我向他說了你的問題，他就說你去醫院借出片子給他看，這樣子比較快。」

見到朋友這麼熱情，我當然也要付諸行動囉，於是去A醫院拷貝出數位影像，並且趕緊預約B醫院該醫師的時間。沒想到夜診很熱門，我還排到次周的號呢!

夜診果然人少很多，即使如此，那些沒看診的醫院隔間仍點著燈、佔著空間，去找到正確位置的難度並沒有因此而減少許多。幸好這是個我還算熟悉的醫院，很快就憑著標示及直覺來到看診處。

我輕輕敲了門，「請進」，說明了我的號碼及自備的數位影像檔後，就找了座位開始看著我的書。沒多久，護士透過擴音器喚了我的名字，推門而入才曉得影像檔還要上傳到醫院的主機才行。不久，我帶著CD片及醫師開立的影像上傳申請書來到Ｘ光中心的櫃台，又開始了另一段的等待。

取回CD來到候診區，眼尖的護士見到我，「傳完了嗎？」我點點頭。

又過了一陣子，輪到我進診間了。

一開始因為系統不同，醫師還點錯了選單，很快就調出正確格式的影像檔，瞧了起來。

「你這個看起來比較像是先天的。」醫師在看過我腦袋瓜子的影像後，在一分鐘內做出了這個結論。
他見我一臉迷惑的樣子，又再解釋。「要是晚期形成的囊腫會壓迫到腦幹、腦室及小腦」他用滑鼠指標圈了圈影片裡比較白的部分，「你看，這裡的白色部分形狀很正常，表示這個囊腫很早就有了。」嗯嗯，我不曉得該回答什麼。
「如果是近幾年才形成的話，那你的腦室會受到壓迫，變成扁平的形況。」醫師再度用滑鼠指標水行的比了比。
「那我要注意什麼嗎？」「Ａ醫院的醫師怎麼說？」
「他說我要一年後再追蹤。」

「來，把你的食指舉起來，像這樣。」他一手拿著我的右手，一手拿著我的左手，然後兩根食指就在他的引導下相碰。接著，他要我右手食指比向自己的鼻尖，然後去碰另一隻食指。見我順利完成後，他開始移動我的左手，仍然要我將兩隻食指碰觸。
「兩隻手交換。」換成左手食指比向鼻尖，然後依樣畫葫蘆。

「沒問題。」

「所以我可以按照以往的生活囉？」我還是懷疑的問了下，「有沒有要注意什麼呢？」

「你這片子是什麼時候照的？」「８月６號。」
「那就明年的８月６號再照一次吧。」

＊　＊　＊
我輕鬆的離開醫院，夜晚的台北街頭特別美麗，
因為神經內科醫師的判圖結果和神經外科醫師的看法多了點不同，
就是這點的不同，讓我整個人又重新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