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考了

前陣子，老爸突然問我資格考什麼時候放榜。

「九月底吧。」
「不要再考了。」

印象中老爸從沒勸阻我做過什麼事。
小時候，他不過問我的功課如何，老媽也是；
長大些，知道我要去高四班重考，他也沒說什麼；
更年長些，他頂多只是唸一下我該去剪頭髮了，
甚至退伍後，當我說想去美國找大哥兩個月，他也沒說什麼。

這就是老爸，他總是默默的支持著我。

直到七月初，我因為腦袋裡異樣的感覺而去求診，經CT及MRI確定了枕葉有囊腫後，他開始要我不要太累，我猜，他大概是不想見到我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而搞壞了自己的身體。

記得他講過當年跑外務的情況：
他騎著摩托車到處去拜訪客戶，因為沒錢，買不起車子，
只能在寒冬裡套上兩條長褲禦寒，
然後在已經穿了好幾層的衣服裡再塞進厚厚的報紙擋風，
台中、彰化…

這個家，就是靠著他當年拚死拚活、不下十次的胃出血紀錄所建築而成的…

＊ ＊ ＊
「不要再考了。」

老爸自己都那麼拚命，卻是淡淡的一句要我別再拼了，
再過一陣子就要放榜，我，
究竟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