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月10日 星期二

住院記 part 3

其次,我感到孤獨。

在生病的過程中,
儘管每天都有家人來探望、儘管同房的還有其他三個病友,
身體的不適、內心的無奈,
其實都是自己一個人孤伶伶的去承受,
任誰都無法取代的。
護士巡房之後、家屬歸返之後,
四個病患,毫無任何交集的,誰也沒有先開口,
即便是書本,也只是我逃避孤獨的方式而已。

孤獨,可是無可遁逃、任何人都必需面對的狀況,
只是在生病的時刻,特別明顯罷了。
硬生生的給我撞上了。
然而,這次的孤獨,
和外島服役的孤獨經驗有很大的不同:
在外島服役的初期,
對環境的陌生以及隔絕於台灣的親友,
再加上服役造成的壓力,整個人陷入深深的絕望中,不單是身體上的孤獨,更是心理上的孤單,
當時的慌亂感特別強烈;
在住院期間,由於狀況明確,
又在熟悉的台北,親友都在附近,
再上身體並沒有太多的限制,
因此反而獲得好好休息的機會。
看來,孤獨感其實有著相對性,而非絕然。
如果推展到極致,存在性的孤獨才是每個人無法逃避的,
不管年齡性別、不論健康與否,
孑然一身而來,孑然一身而走,
都不是再多的功名利祿、外在條件所能彌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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