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2月8日 星期一

走春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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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吃太飽,該說是舅舅來讓老媽太開心、誠意十足煮太多,或者是為了祭祖而不敢怠慢的拿手菜盡出,總之,吃完飯已經兩點多,肚子好撐。

去走走吧,我想。

上次本來想走到農禪寺的,奈何天氣不佳而打了退堂鼓,這回天氣好,又正逢猴年正月初一,擺明了非教我走這一趟不可。

沿著河邊自行車道慢慢走,漸漸熱了起來,索性把長袖脫掉;車道上一堆人在運動,許多人也和我一樣穿著短袖,雖說還是有更多人穿著羽毛大衣在騎腳踏車。 ^^"

和預計的時間差不多,走了一小時左右就到了農禪寺,倒是放眼望去,我是唯一穿短袖的人。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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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農禪寺,自然得在禪寺正前方的水池拍照。沒有雲的藍天成了最佳背景,「空中花,水中月」。

記得小時候被母親帶著去道場聽課,貪圖的莫非是晚餐有外食的機會,至於去道場對我這小毛頭而言,根本只是去打瞌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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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總會有那麼些個時劇,睡醒了課還沒結束,或者是睡不著而感到無聊,我會去旁邊的書架上找個什麼印刷品的來翻翻看看。金剛經大概就是這麼樣的進入我的生活。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這是我在農禪寺裡尋到的熟悉的句子。金剛經裡那個讓慧能悟道而成為六祖的偈語,「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其實我在當下竟忘了,倒是我記起另一個有名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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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我的心忽然跑到台南去,然後又跑到馬祖去。

跑到台南去是,小年夜的一場地震,許多人失去至親、失去生命、失去家園。在那麼短暫的時間裡,他們失去了許許多多,而,這些對他們而言,都不能稱之為夢幻泡影,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著,只是,都成了過去。

跑到馬祖去是,當時服役的辛勞,出操、勞動、孤寂…所有一切的一切,在當時都無比真實,也讓我無比痛苦,幾乎是痛不欲生。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只要空下來便會在心裡默唸《般若波羅密多心經》,似乎我只要努力呼求,所有的苦楚便會結束。而那些痛苦,一直跟著我,直到我離開了基層部隊,苦日子才逐漸離我而去。

苦難是化了妝的祝福;在苦難的當下,都是屁。

所有的苦難,都有意義;在苦難的當下,全都是無意義。

所有的安慰,都是屁。

在苦難的歷程之中,非得到達谷底,才有上升的可能,而且是迂迂迴迴的上升;越是不去正視谷底的存在,離上升就越遠。

* * *
生命中,可以少一些苦嗎…可以少一些廉價的安慰嗎…

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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