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30日 星期一

故事6

我自己呀…

好久沒有人這樣子問我了:
以前那些問我的,要不是都回到老婆身邊去了,
不然就是被派到大陸或日本去;
那個對我最好的日本客人,現在也忙得很,
久久才來台灣出差一次,可他只是忙著說自己的近況及心事,
也不太會像他剛認識我時那樣的關心我。

我自己呀,我的心頭一陣酸楚,好久沒有人這樣子問我了。
可是我不能,不能被你看到我情緒崩潰的模樣,
在開學後第三天知道母親被車撞死的消息後,
我就告訴自己要堅強,剛剛讓你看到我流淚只會有一次,
不會有下一次了。

「沒有呀,自從我高中讀夜校開始,就一直在工作賺錢,
 就只是這樣子而已,沒有什麼。」

「我倒是注意到你剛剛在翻皮包時,我問了你,你流下眼淚;
 提到你弟弟肝癌的時候,你的眼睛都沒怎麼眨;
 問你,你卻是說沒事。我有種感覺是,好像你不喜歡別人太瞭解你。」

我也希望有人可以好好聊聊呀;
母親早已過世的事,我只跟 Nana 姐提過而已,那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弟弟肝癌,我還是第一次跟別人提,你竟說我不喜歡別人瞭解我。
是呀,我家裡發生的事,我的工作,我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跟人說,
除了住隔壁的 Mary 注意到我眼睛裡經常都佈滿血絲,
騙也騙不過她才讓她知道我最近常睡不好,她才介紹我過來這裡,
只是,我要怎麼開始跟別人講我自己的事呢?
睡不好,只是讓我心煩的原因之一而已,
我一直都很擔心大弟呀!

自從母親走了之後,弟弟的反應就跟父親的表現沒什麼兩樣,
功課還是一樣每次都要我教,自己都不肯多動些腦筋想想,
上了國中也不怎麼唸書,反而是爺爺一直認為他的表現很好,
讓他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到後來,國三的導師也對他沒辦法,
要不是那老師在國三也教過我國文,對我們家的狀況有些瞭解,
再加上我去向他拜託,他才讓大弟畢業。
他也跟父親一樣,待在家裡的雜貨店,父親也不催他出去工作,
退伍回來後還是一樣,也不知他怎麼有辦法騙到那女孩結婚,
要不是…要不是我努力在替他養兩個孩子,
我弟的太太還會肯待在那家裡嗎?

想不到,家裡唯一的男孩子,竟都是如此軟弱。
唉。

「也沒有啦,只是我不習慣跟別人講我自己而已。」

「那麼,你最近睡不好的事,一定讓你很煩,不然你也不會想來這裡。
 你剛剛提到你弟得了肝癌,妹妹也還沒結婚,這兩件事好像都讓你很擔心。
 家裡還有哪些人呢?」

你這傢伙,竟然就直接問到我的家人了,
這,我已經想要離開這個房間了,我不想再說下去了!

故事6

我自己呀…




三重市10

沈重的機器在水淹之後還在,就像是我的阿公一樣, 維持著這一大家子。 那些個大機器,長得形狀都不大一樣, 有的根本只能稱得上是個大平台加上一個厚鐵片, 每一大落的紙,該說是牛皮紙包裝起來那麼厚的一疊, 送進到那個厚鐵片升起來的隙縫裡, 然後轉動一個比盤子大不了多少的亮晶晶的金屬轉盤, 那鐵片就會緩緩落下,一滴滴、一絲絲把紙給分開, 非常的平整。說穿了,只是個特大號的剪刀而已嘛,

還有一個機器,活脫脫是個大蒼蠅拍外加一個黑色橡膠滾筒, 大大的紙張滾過那個滾筒後,上面就會變得黑黑的, 多了些我看不太懂的東西,就算是我上了幼稚園大班開始會數數字看時鐘, 那也只是我在二樓幫忙撿日曆紙時磨練出來的功力而已,跟有沒有上幼稚園其實並沒有太大的關連, 重點是,我完全看不懂上面小小的方方正正偶而會有夾雜著數字的那些一團團圖象, 要不是劉鶚從北平天壇外阿九胡同那號稱百年老字號的混元堂中藥鋪裡發現了所謂的龍骨上頭會有奇形怪狀的符號而開始努力蒐集並且花錢僱人到處收刮累積了五千八百一十三片的龍骨後, 他也不會考據研究出那些所謂的龍骨跟我因秋天老犯咳嗽而服用的「龍角散」裡頭的成份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而是早在三千一百多年前商朝的王公貴為了決定要不要出去打獵或是嫁娶幾個孩子甚至是不知生男生女而找來一些無辜的烏龜殺了後去了肉順便烤烤刮不下的肉(要知道物力維艱)當作加菜時, 發現了龜殼會有裂紋用來猜測天公下不下雨、收成好不好、男婚女嫁順不順其實比走在路上會不會被蛇咬來得更不可靠之後, 於是在龜殼上留下各式各樣的符號以表達心裡不滿或怨恨或興奮, 結果是劉鴞找到了這個規律而造成甲骨文研究的興盛並且將中華文明往前推進到比史家所稱的五千年悠久歷史還短的事實, 我其實還在蒙昧之中而不曉得那個方方正正的圖象就是正體字,簡稱國字。

這也讓我知道了,二樓大平原靠牆擺放整齊一格格的小小方方細長的灰色金屬, 就是鉛字。

我出生時,阿公已經六十幾歲了, 打過二次大戰,從硫磺島、珍珠島,乃至龜山島之役, 他都親身參與,而且不是隨便混混,乃是拿著槍桿子或軍刀上戰場捅別人,不是,指揮別人的那人的旁邊的,通譯。TRANSLATOR.

2007年7月29日 星期日

幸運之道

整理去年在舊金山拍的照片,看到一張很有感覺的照片,
應該是說當我看到那個景的時候,感覺自然而來的上來。
3D3508(幸福只有一條)
其實這條街位於舊金山的墨西哥區,離 mission dolores 不遠,
算是當年西班牙人開發的區域,因而路上 amigos 不少,
只是跟 north beach 的高檔住宅區相比就遜色多了,
有點兒像是台北市老舊的萬華社區與新興的信義社區相比。
3D3509(住這的人不這麼認為)

在台灣,雖然沒有幸運之道,沒有櫻木花道,也沒有哲學之道,
幸福,至少在附近,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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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去年拍的照片,我想到曾經在路上閒逛時見過類似的街名,
便帶著我的相機出門去,看能不能拍到些什麼。
果然,幸福還真的不遠,就在台北市裡。

剛下過一場雷陣雨的街頭,地面倒乾得頗快,路上已見不到任何水痕,
也或許是雨沒有下到這裡來吧。
在巷弄裡慢慢走,看到和小時候家裡相同的紅色木門,
那種沒有很高,像是一撞就開,擋不住什麼,卻又能安穩的立在那兒分出內外,
一種很輕鬆、不必過於提防或緊張的門板,就在這台北的巷弄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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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細一看,乖乖不得了,竟然還有很久以前的痕跡留在上面,
那是士林區還沒有併入台北市,仍是屬於「陽明山管理局」的年代,
當年的士林區,還只是「士林鎮」而已,
直到我出生的那年才變為「台北市士林區」。
這塊牌子,雖然蓋在紅色油漆底下,年紀可是一大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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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又看到另一扇木門,彷彿那個幸福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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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所得不高,卻是幾乎每個人都有值得認真努力的目標,奮力前進。
甚至在家門口曬著菜乾,等待著幾星期後的加菜,
慢慢來的幸福,其實更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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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強調美德,美德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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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福壽,福壽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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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得增加、收入增加,換了鐵門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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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壽的渴望依舊,壽是有了,福倒變薄、變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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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鏽的不止是後街這塊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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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新的招牌是會反光的、不會生鏽,
在風中雨中所留下的任何痕跡卻也因此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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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的鐵扣,又能捉得住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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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7月28日 星期六

新版米粉之家上場

放了近半年未曾改版的「米粉之家」,
趁著外頭天黑黑電腦螢幕不反光且現在有空,
趕緊把版面稍微調整,放進新的元素,
增加新的說明,並且修正上次的錯誤超聯結。

好啦,不多說,有圖有真象,請看:
newlook

2007年7月27日 星期五

你也是三高一族嗎?呵呵,我不是!

前幾年夏天,和同事成天在悶不透風的庫房忙著打包清理,
養成了在午餐後來罐冰涼的啤酒消暑退火,順便聊聊是非黑白,
就這樣在盛夏的陰涼屋簷下過了好幾個星期。

某天,突然發現自己在走路時,膝蓋竟然有種卡卡生鏽的感覺,
走路不怎麼順,而且會痛,警覺到是不是更早之前的化膿性關節炎再度發作,
便在隔天請了假趕緊去醫院報到。

醫生倒也不急不徐,問我的最近況狀、聽我的描述,
要我先去抽血加驗尿,然後開了些消炎止痛的藥給我,
隔週再來看檢驗結果。

「嗯,你的尿酸偏高噢。」
「你的三酸甘油脂也偏高,膽固醇也偏高。」
醫生說完之後,順手拿了張白色的食物表給我,要我注意一下自己的飲食,
還囑咐我不要吃過多的動物內臟,在我還來不及跟他說我是吃素的之前,
他又補了句,
「有空多運動,注意自己的飲食習慣。」

就這樣,我才發現在不知不覺間,我成了三高一族:
尿酸高、三酸甘油脂高,膽固醇高。

學歷普通,至少讀完大學,那就算了;
身高普通,至少不必買童裝,那也算了;
收入普通,至少不用去到當鋪,那也算了。
可是,這傳統的三高不高也就算了,偏偏身體的健康指標不佳,
這才是令我頭痛的地方。幸好沒有血壓高。

想想醫生的話,也對:
好吃蛋糕甜食,曾有獨自一人吃掉二分之一個十二吋蛋糕的紀錄,
起士蛋糕、麵包都是我的最愛,從以前到現在不知吞下了多少的糖及油脂;
運動量不足,偶而的散步強度根本不足,很難將體內的脂肪給消除,
甚至還慢慢累積,腹部超音波讓我的脂肪現出原形,更不用說是檢驗報告上的讀數;
飲水不足,長期在辦公室或課堂上待著,忙著處理學生的事或批改作業,
忙到忘了要喝水上廁所,體內代謝不夠,毒素自然容易累積在關節處。

書讀不好可以怪父母沒有給我好頭腦,
身高不足可以怨父母沒有給我好遺傳,
收入不高可以恨外在經濟環境不景氣,但是,
身體不好只能怪自己沒有好好保養照顧囉。

就這樣,為了自己的健康,我去上瑜珈課,期望增加運動量,
不但多喝水,還特地泡據說有各種功能的「博士茶」,
在嗜吃麵包的情況下,挑選雜糧或全麥,少吃蛋糕或白吐司,
並且還每年利用暑假抽血檢查,順便照腹部超音波,
確保B肝帶原者的我是否肝功能正常。

經過好一陣子的努力,終於我在今天回診看上星期的血液報告時,
醫生從資料庫裡調出我的檢驗結果,看了看之後,
「一切都正常呀,我把結果印給你。」
甚至是健保IC卡都退給我,護士在一旁看了補充道,
「這次不用收費啦。」

呵呵~續昨天的「怎一個爽字了得」之後,
我脫離了三高一族的行列,從此可以大吃特吃,
不是,從此可以放心多了。耶! ^^

2007年7月26日 星期四

怎一個爽字了得~

自從洋洋得意的搬到一個交通方便、採光良好、景觀極佳的屋子後,
有好幾次夢裡都會偷笑,認為自己不知是哪來修來的福氣,
能夠找到一個這麼好的屋子。
然而,事情不總是那麼的完美;要是真有那麼完美的事,也不會有陰天了。

話說有那麼一晚,
或許是我一整天的咖啡過量了,
或許是我太焦慮於報告的狀況,
或許是天氣太熱、蚊子太吵、床鋪太硬、被子太薄…
反正就忘了是什麼原因,一直都睡不入眠,
在不知是幾點的情況下,我聽到了可怕的聲音一直傳來,
那是低低的嗚鳴聲,間斷的透過牆壁傳過來,
偶而會有高亢的叫聲,穿過隔音甚差的磚牆直撲躺在床上的我而來。
我在床上煎了許久的魚一直都無法起鍋,更不用說是熟透,
任憑我戴上耳塞、蓋上棉被、掩上枕頭,
用盡各種方法來阻隔那可怕的嗚鳴或吠叫,魔音仍然不絕的傳了過來。

在煩躁到不行的狀況下,起身踹了牆壁一腳;
磚牆未倒、狗嗚未了,只留下清楚的腳印在白牆上,
還有我痛到不行的腳。還有我的睡不著。

X!隔壁的狗,真是令我抓狂到極點。

也曾經在確定主人在家的情況下按了電鈴,
想要請狗~的主人約束一下,不料,狗還是一樣的叫,
電鈴怎麼按就是沒~人或狗出來應門,大概對方是怕深夜一點多的我會怎樣吧;
也曾經遇到隔壁的貝戈戈狗衝進屋裡,
迅速在地毯上的穿鞋椅裡撒了一泡尿就跑,跟狗~的主人反應,
竟是換來冷冷一句,「誰叫你沒把門關好,」
連句檯面話都不說人就落跑。

X!隔壁的狗會這樣子亂叫沒家教,果然是有樣學樣,

慢慢發現,隔壁的狗都是睡白天的,隔壁的狗~主人也是睡白天的,
清晨一兩點回來算是早的,三四點回來只是剛剛好,
所以隔壁的狗也養成了習慣,幾乎都在我要上床入睡時起床暖身練喉嚨,
為迎接狗~主人做準備,開始嗚嗚叫等著主人入門一起同歡。

上網找過公寓大廈管理法,發現這種不連續噪音無法可管,
況且半夜一兩點哪有人會管;
把耳塞換成高科技耐米質材,還是擋不住凌晨陣陣襲來的狗嚎,
只能怪自己聽力太好、精神太好而睡不著。

到最後,心底的各種想法都出來了:
X的,最好是主人出門遇到橫禍身亡,然後把狗給餓死;
神呀,祝福隔壁的夜行性動物中了樂透,趕快搬到豪宅去吧;
X!貝戈戈狗,不要讓我遇到,不然就把你給踢到爆。

天可憐見,老天爺終於聽到我的禱告了。

今天下午回家時,瞄到我家信箱的隔壁信箱上貼了張A4大小的白紙,
上面寫了許多字,但是,我只看到一個關鍵字「租」。
我不敢置信的向管理員詢問,確定是隔壁的搬走,
大概是發財了或破產了,不管怎麼說,
貝戈戈狗跟狗~主人搬走了,萬歲!

^_____________^Y

2007年7月23日 星期一

故事5

是呀,自從那天母親說要回娘家後,她就不見了。

父親在住隔鄰的姑姑們面前表現得跟以前一模一樣,
他只要拿到錢,第一件事就是去買酒喝,
不管小姑姑給他多少錢,不管二姑姑怎麼說他,
都像是耳邊風一樣,聽而不聞。
以前母親還在的時候,至少她還會唸他一些些,
在鄰居面前、在爺爺面前、在姑姑面對…
只要她逮到機會就會唸他,至少為了逃避母親的雜念,
他還是會到爺爺所開的雜貨店去看看,待在店裡顧前顧後。
母親沒有出去上班;當初是父親要她不要出去工作的。
就算是這樣,
她還是經常三天兩頭的一個人背著兩個藍白塑膠帶交織成的大大提袋,
一大早就搭上往新竹的普通車,
然後過了兩三個鐘頭後把那兩個裝著滿滿小玻璃球的提袋背在兩個肩頭,
開始就著屋子前廊的日光,戴上她那雙不知燒透過幾個洞的粗棉手套,
把一個個的小玻璃球給烙串在電線上。

我怎麼會知道的?
因為每天早上我起床時就已經看不到母親,
我只會看到她已經煮好的稀飯還放在桌上,微溫,
醬菜、豆腐乳、甘藷葉,以及偶而看到的荷包蛋。
當然這是我到了小五已經能夠照顧小三的大弟及小一的小妹,
她才放心那麼早出門。
除了將玻璃燈泡串成聖誕燈之外,她做過的活兒很多,
這是我後來在整理家裡才慢慢知道的:
搭客運到台北南港採茶葉、到林口火力發電廠去綁模板、
還有我記憶模糊中的某幾年寒暑假帶我回去埔裡山上磨木材屑種香菇。

母親呀,要是你現在知道我的狀況,
不知你會不會要我撐下去呢?

「我弟上個月底在家裡昏倒,
 被他太太送去醫院檢查才知道已經是肝癌三期了,」

要你好看的想法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反而我想要告訴你好多事,

「我妹和他男朋友一直都不肯結婚,一直都不肯結婚。」

「那你呢?」

「我…」

2007年7月21日 星期六

來個下午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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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製湯匙映照著我所面對的挑高大廳,
在炎炎夏日裡是清涼不過的空間。
光是看著、摸著這把湯匙,放鬆的感覺就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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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莓類的醬汁襯在白色餐盤上,腥紅深紫也變得清涼多了,
白,適度的白,反而有更大的發展空間,難怪國畫裡重視留白;
至於年輕不要留白,恐怕只是歌詞對於填鴨教育的反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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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喝的 latte,平常裝在馬克杯裡看不出任何層次,
在玻璃杯裡竟可分成一層又一層,真不知 barista 是怎麼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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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式巧克力松露蛋糕,上面放了顆酒釀櫻桃,
不會過甜,拿來搭 latte 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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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桃果凍及布丁,微酸微甜,
口感比較像是冰砂,也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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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誘人的鮮紅,令人想一口吞下,
不知法拉利的鮮紅,是不是從這裡找到血脈賁張的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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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橙慕斯巧克力塔,底下是完整的巧克力杯,
上面是青綠色的百里香;
後面的柳橙布丁配鮮草莓,入口即化!
記得上面的薄荷也不要放過。

唯一我能吃的鹹食只有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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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麥麵包為底,小黃瓜、黃甜椒、紅甜椒為餡,
上方再綴以切絲的??,一起進烤箱。
實在是桌子太小,要邊拍照,還要記小抄,根本也記不了那麼多的口感及細節,
更重要是,美食當前,什麼都先放一邊了!

2007年7月19日 星期四

中流砥柱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就像喬峰在聚賢莊對著眾人絕裂而面不改色,一臉無懼;
就像橫跨三峽的大壩任由滔滔江水經年沖刷,不動分毫;
就像仁愛路圓環中央屹立不搖的蔣介石銅像,堅忍不拔;
就像野柳海岸身形優美浪來潮去的女王頭石,引人注目;
就像布魯塞爾街頭百年動也不動的尿尿小童,雨雪風霜;
就像亙古如常矗立沙漠不移的古夫王金字塔,未曾頹屺。

如果說這些句子都還不能表達出我的意念,不光是我詞窮,
只因為所有我能想到的形容詞都不足以切確呈現今天我所看到的景象;
或者說,我見過太多類似的場景,
往往都有相同的感觸,加上今天較有空閒坐在桌前,
自然就把出現的念頭給記錄下來。

捷運台北車站是主要轉乘站,
不論是來自淡水、新店、南勢角,
不論是前往動物園、後山埤、江仔翠,
人潮幾乎都匯聚在此,匆匆上車、匆匆下車,
準備換搭另一線的捷運,前往目的。

在非上下班時刻,車廂裡並不會太擠,
轉車的人也不多,捷運車廂其實是非常舒服的處所,
有空調、又平穩,實在是出外旅行移動的好交通工具,
也因著這個原因,在星期六早上還要前往馬偕醫院實習的那段日子裡,
星期六是我最為期盼的一天。

然而到了上下班時間,人潮如海似浪的洶湧,
急著要去打卡、趕著要去約會,
搶著要出車廂、慌著要進車廂,
不論是衣冠處處的上班族,或是衣著隨便如阿土伯的我,
仍要通過那道車廂門才能去到下個地方。

不時見到,一進捷運車廂便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石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的乘客, 也不管後面還有多少乘客要進來,立刻往車門邊一站;
不時見到,不想下車的乘客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沮,黃河決於側而神不驚」, 始終「執定大刀,立馬陣前」的擋在門邊,連側個身都不肯, 任憑出入的乘客流過身邊。

根據我多次出門在外行走江湖的觀察及身體力行的經驗結果,
這些「中流砥柱」都是其來有自,
而非天生就在那兒成為澎湖「望夫石」或苦守橋下的「尾生」,
畢竟沒有人喜歡成為化石女或被譏為沒擋頭男。

首先是我個人身體力行的經驗。
話說有某年夏天,我走在春光明媚的台北東區大街上, 自花花的正妹、辣妹從我身旁川流不息的經過, 看得我七魂六魄四分五裂三心二意的只想來個一發不可收拾的轟轟烈烈, 只不過想到一心二用難以應付那些不識三從四德為何物的五顏六色佳麗, 我的心就七上八下不能自己直直的跟在那些兔子視為珍饈的美腿後方, 就這樣逢山開路、遇水架橋、臨陣脫逃的走過一個又一個路口,終於, 眼前一位上穿深藍色露肩挖背背心下著白色火辣休閒短褲雙腿肌膚潔白勝似雪腳踩紅色高跟鞋的俏麗短髮女子贏得我全部的注意力,讓我忘了今夕是何夕,頓時生出寒盡不知年的錯覺。如果說三月不知肉味是一種渾然忘我的經驗,眼前的那位佳麗只要對我來個百媚生的回眸一笑,就算要我苦守寒窯我都願意。於是,從來不願錯失任何可能的我想要主動製造機會,便加快我的步伐緊緊跟隨著她,要是她不回眸至少我可以超過她之後再回望,那麼也就不枉此行了。當然精於此道的老手行事不會過於露骨,總會在好幾步以後才會回頭,就這樣,五公尺、三公尺、併肩超過、兩步、六步、三十一步,哈,終於要到完美的四十五步,有道是「九五,利涉大川」,回頭望依人正是再恰當不過了。心中暗暗數到四十四步、準備踏出第四十五步,心想就算是全美各大學派出最強QB(四分衛,Quarterback)在我眼前一字排開也不能動搖我想望依人的強烈欲念於分毫之時,我邁出第四十五步,腦海浮現柴可夫司機1812序曲裡代表俄國擊敗進攻的拿破輪大軍獲得全面勝利的加農炮聲響、臉上流露出中了丁春秋「三笑逍遙散」的勝利笑容、嘴裡哼唱著令人三月不知肉味的普契尼著名詠嘆調公豬徹夜未眠,
突然,
我那超過依人後的第四十五步,踏到地面的左腳竟是感到軟軟的回應,比出爐兩天的法國麵包還軟些、比帶著黑斑熟透的香蕉還硬些。不說你也知道我踩到什麼了。要是讓依人看到地上有坨被踩爛的一團地雷、然後那痕跡又是緊跟在我的藍白拖鞋之後的越來越淡,那我這阿土伯豈不是要丟臉丟到外太空去了?於是我當機立斷,採取壯士斷腕的方式不讓她有任何機會懷疑是我踩到嗯嗯,便直直的服用了太上老君的「定風丸」、任誰也請不動我的立在那坨嗯嗯上,那麼,她自然就不會看到那坨地雷,也不會曉得是我踩到地雷。說時遲那時快,為了要掩飾得更加完美,我立刻把魂飛魄散的心給集中起來,還想到要拉拉短褲蹲下來假裝要綁沒有鞋帶的藍白拖鞋,然後把我的頭轉過左肩回頭望一下以免擋到其他路人,順便名正言順的大方瞧瞧那紅鞋女孩。
1.早知道我也去跪在紅海公司大門前面、帶著媒體央求大老闆努力捕抓流浪狗。
2.有些事情你現在不必問,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

我在想,是不是這些人,那些「中流砥柱」也踩到什麼了呢?

再來是我的觀察。
其實是網路上看來的文章啦,大意是有人見到有位年輕人坐在捷運的「優先椅」上,就是深藍色、指定給老弱婦嬬坐的椅子。好巧不巧的,有位年紀頗大滿頭白髮的老先生進了捷運車廂,就站在那位年輕人前面。那老先生方圓五公尺座位的乘客要嘛都睡到溼了滿襯衫流了一地的口水,要嘛就是年紀比那老先生還要老上一大截的老老老先生或老老老婆婆,要不就是年紀比那老先生還要小上一大截的小小小朋友,要不就是挺著比南山還高的大肚孕婦。於是那個精中報國、見液有為的人便惡狠狠的看著那年輕人,要他起身讓座給頭髮花白的老先生。那年輕人見有人開口,而且一副不是好惹的樣子,只得怯生生的起身讓座,吃力移動著一腳粗一腳細的雙腿。那開口的人立刻紅了臉,並沒有因為他的行為而得意,窘在當場;那老先生望著吃力移動的年輕人,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據說:那座位後來空到終點站被好事者稱為「to seat or not to seat」,那開口的人去動了雷射視力矯正手術還煮了一鍋蛤仔湯請鄰居喝,那老先生跑去報名參加少林足球隊,那年輕人最後跑去英國留學成了「愛爾蘭之虎」還巡迴全球各地公演。

好啦,我承認我就是那個煮湯請大家喝的人啦。

綜合我的觀察或體驗,
我想那些「中流砥柱」一定有難言之隱,
可能是腳底下踩到重要的東西,例如一千圓鈔票或是嗯嗯(雖然這可能性極低)而不想動彈;
也可能是跟我一樣有僵直性脊椎炎或是其他免疫系統疾病導致移動困難;
當然也有可能只是單純踩破了三秒膠水瓶而無力移動;
總而言之,這些人一定有不可告人之處,
不然不會在那邊站著不動,眼睜睜看著出入乘客的不便啦。
唉,我這樣子探人隱私、論長道短的,會不會太缺德了點呀?!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祝福這些人出門平安、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成為社會的「中流砥柱」。

昨日台北街頭隨手拍

一直以為會下雨,結果傘是多帶了,
倒是背包裡的相機有機會拿出來透氣,
得以邊走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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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是南京東路、敦化北路交叉處,
清清爽爽的白雲在乾乾淨淨的藍天映襯下,
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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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帷幕映著尚未西沈的夕陽,找不到比「金光閃閃」還要適當的形容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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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我在藍天下,
享受著台北街頭的燦爛,無以名之的喜樂。


2007年7月16日 星期一

夢-走出地洞


我要去位於山區的某地,有個不知是誰的伴同行。
原本打算要跟著母親的車子,卻是上了別人的車,一路轉來彎去的到達山區。
明明目的是山谷,看得到停車場的谷中心,
我們在中途下車,然後在山洞裡開始行走,想要走出去。

在一路上坡的洞裡,我背著一個重重的袋子,
重到我都快喘不過去了,後來我找到一根棍子,
將袋子擔在棍子一端,荷在肩上,頓時好走多了。

山洞裡並不黑暗,反而像是個地下商城,
只不過牆壁都是未曾粉刷整修的岩石,
許多地方都空空盪盪的;地面還算平整,還算好走。

一會兒,看到一個類似交流道的高架橋在前方,
同行的那伙伴繼續往那兒走,很快就走到前方去了,
我則是荷著包袱慢慢走。突然發現一個電梯,直覺是向上的,
便將棍子豎直走進去。任著電梯移動好一陣子,
打開後,已能看到天空,類似的商店街再度出現,
只是商家不多,而頭頂是玻璃的遮雨罩。
這裡的路面則成了碎石子路。

我看不到我的伙伴,於是回頭去找,
順利找到他。

2007年7月14日 星期六

故事4

你還是沒有什麼反應,仍是靜靜的看著我,
好像你對我的煩,那有點兒衝的語氣,免疫了似的,
但是剛剛你又很快指正了你自己的身份,毫無遲疑。

「你在一進門不久就說你非常的煩,
 現在你卻不清楚在煩什麼。好像那樣子的煩,
 是你有點熟悉,又有點兒不熟悉。」

是呀,還真被你說中了,是有點兒熟悉,
可是,我很不喜歡這種煩的感覺。

「…」一時之間,我也不知要說什麼才好。

「要不要說說看,你最近遇到什麼事呢?」

「最近呀…」

自從母親離開後,我以為她會像之前一樣,
過個兩三天就回家,父親也不怎麼在意媽不在家,
成天在平鎮的街上晃呀晃,
一直到住隔壁的小姑姑發現父親怎麼有好幾天沒有回去向爺爺問安,
才曉得要來我們家問他。
小姑姑進到屋內,趕忙著問我父親到哪去了,
我只曉得他這幾天回家的時間都不一定,
有時候很早,早上五六點,
有時候很晚,晚上十一二點,
進家門時身上總帶著奇怪的味道,大概是紅露吧,
那種我剛出道時常喝,現在早已是快遺忘的味道了。
父親看見小姑姑的出現,只是伸手向她要錢,嚷著說他沒錯。

在父親回家時間不固定的那幾天裡,
我只記得下星期學校就要開學,大弟和小妹的寒假作業要完成才行;
其實我很想跟母親講我的運動褲已經變成七分褲、白制服開始變得有點兒緊,
一開學就要見到住隔壁巷子阿呆那死盯著我的表情令我非常害怕,
這些事情我根本不敢也不想跟父親說,他只會說你要忍耐這種的話。
媽,我好想你呀!

小姑姑前前後後的巡了一遍,也不理那幾乎是毫無任何反應的父親,
把我拉到一邊問:「你媽媽呢?」
大弟聽到小姑姑的問話,盯著電視「無敵鐵金剛」的雙眼瞄了一下她,
很快且大聲的說出「她不見了」,又把眼睛黏回電視螢幕上了。
在茶几上寫作業的小妹抬頭接著:
「小姑姑,姊姊好厲害噢,這幾天都是她在煮飯,碗也是她在洗的。」
小姑姑雙手放在我的肩膀、雙眼望著我,
「是呀,自從那天母親說要回娘家後,她就不見了。」

三十多年前的事,竟像是近日才發生般的清晰,
你,一個男生,可是會知道這些事嗎?

故事4

你還是沒有什麼反應,仍是靜靜的看著我,
好像你對我的煩,那有點兒衝的語氣,免疫了似的,
但是剛剛你又很快指正了你自己的身份,毫無遲疑。

「你在一進門不久就說你非常的煩,
 現在你卻不清楚在煩什麼。好像那樣子的煩,
 是你有點熟悉,又有點兒不熟悉。」

是呀,還真被你說中了,是有點兒熟悉,
可是,我很不喜歡這種煩的感覺。

「…」一時之間,我也不知要說什麼才好。

「要不要說說看,你最近遇到什麼事呢?」

「最近呀…」

自從母親離開後,我以為她會像之前一樣,
過個兩三天就回家,父親也不怎麼在意媽不在家,
成天在平鎮的街上晃呀晃,
一直到住隔壁的小姑姑發現父親怎麼有好幾天沒有回去向爺爺問安,
才曉得要來我們家問他。
小姑姑進到屋內,趕忙著問我父親到哪去了,
我只曉得他這幾天回家的時間都不一定,
有時候很早,早上五六點,
有時候很晚,晚上十一二點,
進家門時身上總帶著奇怪的味道,大概是紅露吧,
那種我剛出道時常喝,現在早已是快遺忘的味道了。
父親看見小姑姑的出現,只是伸手向她要錢,嚷著說他沒錯。

在父親回家時間不固定的那幾天裡,
我只記得下星期學校就要開學,大弟和小妹的寒假作業要完成才行;
其實我很想跟母親講我的運動褲已經變成七分褲、白制服開始變得有點兒緊,
一開學就要見到住隔壁巷子阿呆那死盯著我的表情令我非常害怕,
這些事情我根本不敢也不想跟父親說,他只會說你要忍耐這種的話。
媽,我好想你呀!

小姑姑前前後後的巡了一遍,也不理那幾乎是毫無任何反應的父親,
把我拉到一邊問:「你媽媽呢?」
大弟聽到小姑姑的問話,盯著電視「無敵鐵金剛」的雙眼瞄了一下她,
很快且大聲的說出「她不見了」,又把眼睛黏回電視螢幕上了。
在茶几上寫作業的小妹抬頭接著:
「小姑姑,姊姊好厲害噢,這幾天都是她在煮飯,碗也是她在洗的。」
小姑姑雙手放在我的肩膀、雙眼望著我,
「是呀,自從那天母親說要回娘家後,她就不見了。」

三十多年前的事,竟像是近日才發生般的清晰,
你,一個男生,可是會知道這些事嗎?

2007年7月12日 星期四

故事3

我在心底暗幹,是怎樣啦,看到女生流淚是不會表示呀?你是個男人嗎?
只要看到我哭,幾乎每個男人都對我服服貼貼的,
要不是說要帶我去買隻 Cartier 的錶,再不就是講別的話讓我分心,
更多是把我摟過去,抱我一把,說要帶我去哪做啥的,
就算我現在客人變少了,
任一個人掏出來的錢可以讓我來看你幾十回都沒有問題,
你倒還真沈得住氣,什麼話都沒說,任由得我靜靜的哭。

是我年紀大了嗎?看你滿頭白髮也沒有好到那裡去,
況且,前天還陪了個日本客人,是我十幾年的客人了,
當年他還是個課長而已,每次來台灣出差都指明要我,
現在人家已經是取締役,還不是一樣對我百依百順的。
唉,人家都已經是取締役了,我還是一樣的工作,
客人卻是越來越少。

你還是沒開口,只是好一陣子才伸手取了張衛生紙遞過來給我。

到目前為止你說的話沒超過十句,可是我在腦子裡卻閃過了許多的畫面,
母親離家的那天、照顧我很久的客人、還有那個…

我左手接過你遞來的衛生紙,輕輕把臉上的淚水點乾,
小心的不讓粧糊掉,再小心的把衛生紙對折又對折。
你只是靜靜的看著我,我知道,
倒是,我首次不敢看男人的眼。

「我最近一直都睡不好;
 躺在床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天花板,吞了史帝諾斯3顆也沒有用,
 怎麼也睡不著,這個禮拜幾乎都是這樣。
 朋友給的史帝諾斯都吃完了,再向她要,
 她說,噯呀,我沒有那麼多啦,你自己不會去醫生喔?」
「我說,我不敢,我怕去看了會被人當成是瘋子,
 她說,那好吧,那我先介紹你去給人看看好了。」

「何醫師,像我這樣子睡不好的人是不是很多呀?」

「嗯,我是心理師,不是醫師;
 睡不好的原因每個人都不一樣,所以,
 你要不要先說說看,最近讓你覺得很煩的事情是什麼?」

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剛剛看我哭都沒吭氣,
這回對我的問題答得倒是頗快的,我要看看你是怎麼樣的人,
我就不信男人能在我的手掌上逃過。

「不知道耶,反正就是覺得煩就是了。」
怎樣,你能拿我怎樣?我回去要跟 Mary 說,你介紹給我的那個人也沒什麼嘛。

2007年7月11日 星期三

3D9187


3D9187, originally uploaded by BenWolf.

琍的側臉迷人:
微翹的鼻尖,長長的睫毛,
發亮的輪廓,
讓我忍不住開口請她讓我拍下這張照片!

北海岸的同學一日遊


經過一學期的相互努力後,大家終於在7/8完成最後一次團體的承諾:
一起出遊哩~

雖然玲在夢周公未能參與,遠在蘭嶼找尋丁字褲的蹤跡,
這兩人沒有出現使得這次的出遊稍有遺珠之憾,
大伙兒在第一站的 YoungDoor 卻是盡興的拍照,
絲毫不因他們兩人未能出現而有任何的遲疑,
套句津的一句話,這群人曾把兩台數位相機鋰電池給耗盡哩!



親愛的黃老師擺出 pose,讓我仔細的拍了張定裝照,
其實這次的出遊,還真是老師一手促成的,我們這些學生,
當然要共襄盛舉啦!


宇那甜到不行的酒窩,一整個漂亮,
令人難忘啦!


嬋的笑臉真是可口,真是可人,讓我打錯字都不想改了。


在搭乘戀愛巴士前往富基漁港的時候,神聖的光出現了,
這次的出遊註定是老天爺所應許透過老師的催生而成形,
難怪大家都玩得特別高興。


雄哥在努力挑選中午的海鮮時,天生有著照相機感應雷達的娜很快就注意相機的存在,
不慌不忙的攞出 pose,一點兒也不含糊;琍以及津更是厲害,
娜娜捕影,琍津在後,根本不擔心會錯失上相的機會,因為,
只是盯著娜的動作就行了。更厲害的是宇及嬋及慧,
在後頭的姿勢一樣迷人,不輸給前頭的娜。


來到沙灘咖啡店,琍的側臉露出智慧,
彷彿在思考等一下要主持的會議,「如何在沙灘上雕出動人的畫面」。


佳及琍,還有我及宇,
最後在這片沙灘上盡情的歌唱,唱到太忘我了以致於連相機都快被遺忘了,
在歌聲中,我想起了許多的塵封往事,
倒不是「當愛已成往事」。


最後,這次的遊記以雄哥及老師的合照作為結束(雖然他們兩個人在左邊討論事情);
要不是老師開的這門課,以及雄哥的支援,
這美妙的北海岸之旅是不可能成行的。

謝謝你們。


更多照片,請前往<米粉的相簿>。


後記:這篇文章其實早該出來了,只因為xuite的照片外連功能有誤,無法順利完成。

2007年7月10日 星期二

夢-上不得,下不得

在一片水域之上,有著類似登山纜車的設施,我看著前一個人有驚無險的盪過去,
攀到另一條纜繩、被接往另一個中繼站,完成這項遊戲。
這說難不難,只要手抓得緊,看準時機,換過去,
看得我躍躍欲試,想說我也會。

論到我了,順利的盪到該是中繼站的地方,
可是發現我的安全掛鉤竟然卡住了,無法鬆脫,
弄得我好緊張。往下望,離水面的高度令我不敢放心就此跳下,
實在是太高了;往前看,掛鉤和纜繩的糾結怎麼也無法打開,
實在是想放棄;而且,
兩隻手臂掛在拉環上,漸漸沒力氣,
更糟的是,原本該有些深度的水又變淺了,
要是這樣跳下去,肯定是摔斷腳,一時之間,慌了手腳,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我感到手酸無力時,
盪來另一個人,是個女生,
她一把將我帶到一個櫃子上,那高度就低了許多,
水面突然變成像是水紋的塑膠地墊,
而且還有小朋友搬來泡棉椅墊,疊起來。
於是我縱身一跳,從櫃子上下來,回到地上。

有驚無險的被救了,原來是夢

2007年7月9日 星期一

故事2

要不是你這麼一問,我還真的不會特別注意到抽煙已經成了習慣。

那是我國二下學期寒假即將結束前的某天,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是農曆年初二的一早,
媽媽剛和外婆通完電話,想要爸爸載她回埔里娘家去看看,
可是爸爸突然像是瘋了一般,大聲叫囂著:
「回去,回去,為什麼你說要回去就要我載你?你自己是不會去坐客運喔!」
媽聽了爸的話,兩眼望著他好一會兒,才冷冷的說:
「我問你,是看得起你,不要就算了。」

她轉身回到房裡去,在客廳的我只聽到一陣木抽屜開開關關的磨擦撞擊聲,
過沒多久,手上拎著一個旅行袋出來,瞧也不瞧爸爸一眼,
就對坐在沙發上的我和大弟及小妹輕聲說,
「你們要和我一起去看阿嬤嗎?」
大弟及小妹正盯著電視,渾沒看到媽凝重的表情,
繼續看著電視特別節目。我則是望向爸爸,只見他沒什麼表情的看著我,
在那一刻,我只覺得我像是這個家裡唯一的人,旁邊的人都消失了,
孤單的我不曉得要如何下決定。
再瞧瞧媽媽的臉,再看看爸爸的眼。
「不知道。」

她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拍拍我的右肩,
「阿弟仔和妹仔都還小,你做姊姊的要多照顧他們。」
這次媽沒有大聲的關上鐵門,第一次客客氣氣的轉身倒著出去把鐵門給拉上。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被你這麼一問,我的腦子裡出現了這個畫面。
要是在以前如果有人這樣子對我問東問西,我只會瞪回去,
只不過,我要瞪著你時,才發現你那額頭一撮白髮下的眼神,
是如此清澈,絲毫不帶有任何別的想法,不由得讓我說出平常想都沒想過的話。

「嗯,不用再吞進去了。」
任由我停在那畫面裡想了一陣子之後,你只是短短的把我說過的話重複一遍,
我卻是吐了好大一口氣,
「是呀,不用…」
眼淚就這麼自然的流下來。

2007年7月8日 星期日

比同學還要同學的同學

畢業後重回五虎崗學習的經驗,一周一次,
每次只有兩節課不到兩小時而已,
如果加上來回通勤的時間,算算近五個小時就不見了。
要是再加上額外在周末假日的四個工作坊,
路途遙遠跑到淡水上課,再一路匆匆忙忙的拼到馬偕實習,
早已符合畢業學分數的我其實大可不必如此辛苦。
不論是從時間效益或經濟效益來看,
持續一學期的這門課真是不值得。

問題是,效益是一切嗎?

我在「表達性藝術治療」這門課的收穫,遠超過我所付出的時間、金錢、體力,
不論是團體室裡的收穫,或是團體室之外的收穫,
都比我想的多更多,更多,更多。

夜了,累了,兼之照片仍在轉檔中,
不知還要多久才能搞定(這是電腦升級的最佳藉口嗎?),
看圖說故事的部分先等明天再說,
至少我現在想說的是,在12小時之前,
我和這群同學以及老師到北海岸晃了一圈,
從淡水捷運站的集合前往洋豆子的拍照,
到富基漁港的中餐,再到「沙灘」享用咖啡,最後到淺水灣的沙灘上踏沙,
那種從團體延伸出的互動到今天的出遊,
儘管只是一門兩學分的課,
共同經歷了團體裡的各種體驗活動,然後在今天為這個團體劃下逗點,
(或許是句點,至少我現在還不敢面對)
一整個讓我興起:
這群人是「比同學還要同學的同學」,遠超過研究所一起上課三年的同學。

「比同學還要同學的同學」,
當然還有老師,謝謝你們!

故事1

「要不是我真的很煩了,我才不會走進這裡咧!」

奇怪的是,你對於我的這句話倒沒有太多的情緒,
我不知道是你沒有聽出我的憤怒與無奈,
還是你根本就是沒感情的人。
我不禁開始對你感到好奇,
一個跟我一樣專門在小房間裡,賣時間給客人,
只不過我是做全套的,你是做半套的-只動口,不動手。
我不想告訴你我是做什麼的,其實在我們這一行裡,
我們是不會跟客人聊什麼天的。

我低頭翻著那忘了是哪個恩客送的Gucci包,
想掏出Slim Menthe,在想事情的時候,
抽根煙往往會讓我冷靜下來,不過,既然這裡是你的房間,
我還是客氣點好了。

「你介意我抽根煙嗎?」
「你怎麼會想要在這個時候抽煙呢?」

你把身子從黑色絨布沙發往前移了些,
推了推藍色無框眼鏡,微微側著頭,
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詢問。

我開始有些後悔為什麼要踏進這個房間來,
既沒辦法躺著休息,不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就算了,
還讓我把正拿在手上的打火機放在一旁的小茶几,
停下來望著左手的細煙。

「習慣了吧,」我停頓了一下,
「我習慣在想事情的時候抽煙,就算是沒有想事情的時候,
我也會抽煙。」
「我喜歡看著煙慢慢從我嘴巴出來,散掉;至少我不用吞進去。」

奇怪哩,明明剛剛還想著要抽煙,卻是被你這麼一問,
搞得我連對抽煙的習慣都要想上一想,真是邪門。

2007年7月6日 星期五

未曾遠離的307室

在今晚的團體裡,因著夥伴的分享,
勾起了近二十年前的事。

那年,我已經快要完成二專的一半學業,
幾乎要拿到一條龍的成績單,從九十幾分一路排到四十幾分,
可是我早在那之前,心底已經暗暗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定,
要辦理退學手續離開那小小的山城,
準備到補習街蹲馬步目標更廣大的空間探險。

從四月份的期中考之後,我便開始暗暗的準備著,
說我是期中考成績很差想逃避也好,
說我是目標遠大也好,
總而言之我一點一滴的把許多家當搬回台北,
就為了期末考結束的那天離開學校。

同寢室的室友,都是我高工的同學,
算算也相處了四年,感情深厚自是不在話下。
我始終沒跟他們說出口的再見,
直到現在還是沒有說出口。
然而隨著同伴的分享,那位處山城的306寢室,
卻是漸漸清晰起來:
我記得那裡的氣味,那是男生獨有的汗臭味揉合著雜七雜八的味道;
我記得那片早因為氣候的悶熱而被拆下玻璃窗徒留向著山谷的窗框;
我記得那個破得不能再破的衣櫥門板其實是某天深夜撞球回房後的傑作…

就這樣,塵封近二十年的記憶彷彿開了個缺口,
慢慢流出來,
我那當年未完成的再見,
竟是化成淚水緩緩流露。

沒有說出口的再見,其實一直放在心底,
任我怎麼逃跑,終舊是躲不過的存在,
未曾遠離。

2007年7月1日 星期日

結束

匆匆忙忙把辦公室裡的物品打包,交回鑰匙,
要跟待了一年的酒樓再見了。

心情有些平靜,有些匆忙,
有些複雜,不是那麼快就能說得清的,
事實上,近兩星期來我都感到莫名的焦慮,
沒由來的,我猜,大概是跟要離開有關吧。

輕鬆的是,再也不用穿得非常正式,
西裝褲、襯衫、皮鞋,
這些都可以收起來,再拿出來穿的機會很少,
休閒褲、T恤、運動鞋,甚至是短褲都可以拿出來;
捨不得的是,酒樓所在的地方幾乎有無窮盡的冷氣可吹,
離開之後就無法再享受,
只能乖乖回到無時無刻都悶熱的四樓,不,改到三樓。

輕鬆的是,再也不用戰戰兢兢的說話,
所要面對的都是人生正要開始的孩子,
說錯話,可以改,可以道歉,
一如真實的人生永遠不知何時會遇到錯誤、嘗到意外,
我的角色也相對豐富多元起來;
捨不得的是,袖口總是會被磨黑的短白袍胸前的那塊綠色識別證,
剪掉一半之後再也回復不了的角色。

「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

原文出處: 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