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得到的壞消息

昨天（星期六）早上得到一個壞消息：一位昔日的老師心肌梗塞過世。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那時剛退伍不久，想說離開了封閉的外島，
重新接觸社會的最快捷徑莫過於參加各式的社團、課程，
於是我便開始了長達十年之久的社團活動。
有幸遇到這個老師，也參加了他所主持的一些課程，
後來較熟了之後則是直接稱他大哥，不再稱他為老師，
而他也總是笑臉回應著。

＊ ＊ ＊
我在前往醫院往生室時，腦中不禁想著，
他能在很短的時間內算是平和的離開人世，也算是一場好事，
至少他及家人不必受到病痛的折磨。另一方面我又在想，
他或家人會不會有什麼遺憾，會不會有什麼來不及完成的事呢？

社團裡的一些同事已在往生室等待著移靈，
大家見了面，只是簡單的點個頭，因為，這時再多的言語也是多餘，
拍拍肩、抱一抱，讓彼此瞭解對方的心意，就是如此而已。

進到往生室，我自然而然在心裡默念著「波若波羅蜜多心經」，
希望他好走，也希望我能分到一點點他的智慧與待人的熱誠，
黃色絲綢罩著他的全身，而我，也只能在心裡默念著，
說不出口，說也沒有回應的語言。

出了往生室，一位社團友人已是臉色憔悴、哭到眼紅，
我的眼眶也漸溼潤，但我沒多做停留，只為了下午還有另一場約要去。

＊ ＊ ＊
晚餐時，我跟老爸老媽提到這位友人過世的事情，
並把我的想法告訴了他們。
老爸想了想，「沒耶，我沒有什麼放不下的。」
老媽倒是不發一語，大概是宗教背景讓她早已習慣生離死別，
也可能是宗教裡的麻痺讓她可以無動於衷，但是我更相信，
她是在意的，只是沒有說出來，一如前些日子帶她去看「海角七號」前，
她是不肯承認的認為電影沒什麼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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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哪天我也突然離開人世，我會有什麼遺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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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紀錄下來並且公開，是為我也為他所能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不，這只會是另一個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