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他都沒在聽。」
老媽一邊走著,一邊憤恨不平的說著,
也沒注意正走在十字路口上,
「要不是你們這三個孩子,我早就跟他離婚了。」
右手推起眼鏡,左手將尚未滴下的眼淚拭去。
那天陪老媽從醫院走回家去,我就注意到她在病房裡幾乎要和老爸吵起來,
老爸還是維持一貫的不理不睬不回嘴的模式,任由老媽在病房裡唸他。
「你好像很氣他。」
在路上,我就這樣跟老媽說,她就開始又氣又難過的說了這些,
說老爸都不聽她的勸,說老爸都不理她說的話,說到後來,
她就在路口流下心酸的眼淚,我則是攙著她的右手,慢慢的穿過人行道。
安頓完老媽、自己也吃飽後,我又回到醫院去,
跟老爸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時的譙一下電視新聞。
「爸,老媽怎麼唸你,你都沒有反應?」
老爸頓了一下。
「我回她的話,她也唸;不回她的話,她也唸。
不管怎麼樣,都會被唸,那還是不要回話好了,才不會『寃』起來。」
就這樣,我的老媽老爸,
一直用著相同的腳步在互動著,四十幾年。
期望得越深,失望得越大;越是用力,越是無法施力,
兩個人就這樣,功力越來越深,糾結也越深,
我想,大概也解不了了。(雙手一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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